Mahone

我不会写故事,只是写我喜欢的东西。珍惜那杯甜茶的少年气。珍惜有情人的每一个瞬间。【白居过隙,未来可期】风与云⭐️多少次预见现实,依然死磕到底。

《十二年沙漏》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钟摆趁人不注意左右叮当不停,等人回过神来十几年就过去了。

十二年后,人已四十而不惑,与他再见,一张面容其实也没变多少,甚至当年脑瓜后的小辫子也依然岿然不动。

他摘下帽子后看着背影仿佛就是当年的人,静静在自己那一隅感受所有,也偶尔皮成个小男孩,但一转过头望着白宇时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那里头依然清澈,甚至比过往更纯粹而平静,但好像更深邃了,一汪涟漪清浅的潭水变成了一口澄澈干净的井,井面风平浪静,可井下汹涌着的是外人猜不透的波。

怎么就一晃过去这么久了呢?上次在微信与他胡扯瞎掰还是多少年前的事。

白宇一直没删跟他的聊天记录,手机早就换了,旧的就是不舍得扔。

看一眼时间,三年前,一句睡吧过后,二人再无联系。

直到当下,某知名颁奖晚会将他们抓在一起,不过是红毯前后脚,他除了对自己微微一笑伸手一握后就再无其他言语动作。

人依然那么光鲜那么内敛,今晚的影帝提名有他一个。

白宇在淡定招待一片闪光灯中忽的想起来,他那句睡吧上一句说的是——

朱一龙:【老二很皮,但心思比老大细,很像你。】

那时他心毫无征兆的乱了,一阵风似的刮开了尘封已久的门。

他没敢回,手指几次落下,想是开个玩笑混过去,还是当作自己心里什么乱码七糟都没想正常说几句窝心话。可白宇不愿意欺骗自己,也不愿意对他撒谎。

所以手机被按灭,干脆没回,不知过了多久后收到了那句——睡吧。

情字确实是个谜题,它其实不难,只是有太多可能与选择,还有那些些个说不清与道不明。



这十二年里,除了后来那三年二人再无联系,其他时间也偶尔通个电话,视个频,再不上线吃个鸡,朱一龙跟白宇一起玩的时候技术格外菜。

每每被怼过来一句:【龙哥你怎么又死了,啧。】也不觉得尊严受挫,只是想抿着嘴偷笑。

只可惜线上看似热络,私下却没再见过几面。

自从19年中旬始,朱一龙被狗仔曝光恋情,白宇变成了个云一样的人,来无影去无踪,说见面就一个字——忙。

“对不住了龙哥,在剧组爆瘦三十斤你不心疼一下我啊?让我好好休息休息。看见没有,就这敬业精神。”闲扯二五八。

挂了电话后给朱一龙扔过去一张自拍,酒店昏黄灯光下一排嶙峋肋骨。

他龙哥攥着手机的手一紧,一股火起的不明所以,可想起他为新戏的付出,又不由得打心底里更敬佩他。

看着又跳出来地一张贱贱的毛猴表情包,简单回过去一句:【辛苦了,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吃点把你那一身松肉养回来。】

白宇:【我是这山头最皮的毛猴.jpg】

白宇:【龙哥学得越来越坏了。】

朱一龙看着那两条消息,笑容像被春风哗地吹开的一把扇,一时间收不回也没意识到。

女友问他笑什么,他直言:“老白在剧组都瘦成猴了,你说我俩现在谁更像毛猴。”那并不是一句问,更像一个人带点小狡黠与宠爱的坏。

其实女友只是觉得,朱一龙那刻的笑容很刺眼,没来由叫人想妒忌,何况她才是他的亲密爱人,那是领土被侵犯的红色预警。

自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最好的兄弟,一来二去朱一龙心里有数了,白宇或许也知道。

他曾对朱一龙开玩笑似的说:“哎呀龙哥你看,嫂子不待见我,就不去吃饭啦。”

女友在旁表现着最后那点大气:“别乱讲,你不来不开心的又不是我。”语气中还是掩藏不掉那点呛鼻的酸。

白宇继续嘿嘿嘿傻笑着,朱一龙觉得手机很烫,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翻搅,搅得他胃里一阵抽动,想吐。

“挂了啊。”操着以往温雅柔缓的语气,手指却在抖。

那晚他躺在床上想了许多,突然想起了17年拍《镇魂》时的事。后来有人在与他们喝大酒的时候总结了:“白宇朱一龙,你们俩就是一个榫一个卯,在一起天衣无缝,不用伯牙绝弦那么悲壮,平平淡淡勾在一起彼此支撑,谁也拆不散。”

有人笑了:“不对不对,这话有点暧昧。”

脸颊被酒精熏红的白宇笑着打哈哈:“这就是兄弟情啊兄弟情,是不是龙哥?”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

一回头对上那双眼,朱一龙的眼神像着了火,可火一遇见他的水,滋啦灭得猝不及防,化成了灰后融进那片海里,依然平静。

他点头,微笑:“或许,这就是兄弟情吧。”剧里尬得不行的台词,那刻朱一龙变成了沈巍。

某个工作人员伸出食指点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不一样不一样。”

谁也不知道他嘟囔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

白宇说:“我龙哥入戏了又。”又看似埋怨地捅捅双眼迷蒙神情混沌的朱一龙:“咱好好吃饭,别扯工作上的事。啊。”最后那个啊,哄孩子一样,又像是孩子一样在调皮。

在《镇魂》剧组,人戏不分是常事。

当年他们也心知肚明,所有人都是,所谓绝世兄弟情背后那条欲盖弥彰的感情线。

有时候自己都说漏嘴:

白宇:“别动手动脚,我好兄弟在呢。”

朱一龙:“以前都是跟女孩谈恋爱,现在……跟男孩演兄弟情。”

这仨字因为他们俩变成了世界上最接近暧昧的词。

雾里看花,蒙着一层薄纱的玫瑰,他下巴上长着的不是玫瑰花的刺,是喝醉的月老缠成团的红线。

密密麻麻,把两个不相熟的人纠缠到一起,戴着红盖头的新娘最美,欲露不露的胴体最勾引人,所以被冠上别名的感情最磨人心痒。

导演说:“反正都是关于感情的事嘛。”

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往后白居二人代入的有关巍澜都是些什么感情了,复杂又难以解释。有时,可能就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那情是什么,只能各自笃定,这情里有爱,偏偏不能是爱情。



那几个月的投入很累,白宇不由自主开心到经常性疯狂抖腿,他的情绪很多,很细,也很秘,朱一龙很稳,很静,也很诡。

不少工作人员感叹:“龙哥爱琢磨宇哥。”即使他从来不声张,可在他眼里白宇仿佛是张写满提问的纸,也许做不到每一个,但朱一龙知晓大部分的答案。

那三个月他们之间仿佛是两条平行线相交后合成了一条粗重的轨道线,紧密相融,浑然天成。

白宇不爱掩藏:“我想跟我龙哥多呆一会儿不行啊。”

“闭上你那小嘴,等会儿等会儿,看我龙哥拍戏。”瞪圆双眼盯着显示器里的人,看他敛着眉眼佯装发狠,目光认真的甚至有些发愣,一个场面结束暗自鼓掌叫好后转身迈着大咧咧的步伐离开。

助理很无奈,可祖宗可算愿意走了。

有一场戏他们两个离得很近,白宇偷偷戏谑的逗他一句:“一会儿下了戏就让人拿把剪子亲手把你睫毛剪了。”

朱一龙笑弯双眼温声反抗:“别瞎嘚瑟。”

呲着一口大白牙耍宝的小澜孩别提多招人疼爱。

等杀青了,朱一龙才后知后觉过来,对那个人,更多的已经不是“爱”,而是“疼”。

当时疼与爱都那么单纯,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因为与他合得来很默契,因为越了解越想对他好,渐渐撞上了他那一颗细腻柔软的心,所以开始心疼他心上的疤,开始共情他的疼,开始特别害怕他又疼,开始自己也跟着他疼。

白宇,朱一龙某个瞬间特别坚定的想,我想好好对你,想保护你,想对你好。

这好你也不必知道,我做我的,用我的方式,什么也不求,多余的不要。

后来,剧火的厉害,网上被漫天讨论的IP,白宇朱一龙成了焦点人物。

紧凑的宣传期,杀青后心照不宣的少联络,几档访谈下来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

被放大的人物关系有了缝隙被人插足造势,黑白争议争先恐后钻入两人本来井然有序的生命。

仿佛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疯狂的调侃背后仿若他们对对方的在乎与好都变得说不出的尴尬。

朱一龙一点不在乎,可越到后期,他知道那个人开始散架,被媒体肢解的八卦传闻渐渐影响着他看似不羁的心。

白宇是,表现的越不在乎,他心里的疙瘩越硬。偶尔被排解出的负能量,很快被新的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心火勾动起细小的幼苗。

他跟人说:“哎呀又不是新人了,圈子里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瞎操心。”

可他对朱一龙说:“龙哥你别胡思乱想,过了这阵就好了,放心你还是山头最帅的毛猴哈哈哈。”没心没肺的笑。

还操心他呢,朱一龙那刻的心别提有多软,软的白宇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

他双手奉上。



小澜孩总说保护他龙哥,要照顾他龙哥,他也觉得,喜欢他龙哥的人更多,所以没事就cue他,所以对此朱一龙很气。

气他有时的不自信,气他总是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明明他都配得上,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的赞美与掌声。

朱一龙心疼,不由分说没有理由的疼。

从18年说到19年的:“照顾好自己。”也不知道那人听没听进去过。

“按时吃饭,吃早餐。”

“不必要的时候别熬夜。”

“没事学学养生。”

无数次花样百出的关心,但朱一龙从不直言他身体不好,因为那个人不想暴露自己一点的脆弱。

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甚至过分含蓄的关心,但白宇懂,也深刻的明白,更阳光下的猫一样眯着眼儿乐得享受着。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顺理成章又轻柔,偶尔私下约在一起喝酒闲聊,线上斗嘴打游戏,甚至一起请假远游,在安静的夜里躺在一张床上呼吸急促,双双不知在紧张与期待什么。

他们都以为接下来所有的时间都会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在一场说不清楚的感情中寂静扶持,彼此默契陪伴前行,直到她的出现。

精美的瓷器被丢进熊熊大火,被烧成了再也拼凑不齐的灰。

19年中旬,某知名狗仔爆出朱一龙与女友热恋的约会视频,那时白宇在新的电影剧组拍戏,赶巧,那是场笑中带泪的哭戏。

白宇看着对手眼泪流得那么自然,笑得也那么欢畅,两种情绪交错混杂在一起看起来破败哀伤的要命。

本是该复杂,却被他演绎出了纯粹,那纯粹不是别的,单纯的哀。

也是那刻白宇暴雨倾盆般明白了,他早把自己送给了一个人,一个为他唱《哥哥》的人,一个想要逃离却到底没能逃过的人。

所有回忆与撬开心门种下苦果的瞬间爆炸在一颗亦柔软亦坚韧的心里,那一下绵密藏针的情感让人措手不及。

铺天盖地的新闻热度退却后,白宇突然给朱一龙发过去一条微信,是他的一张自拍,皱着一张脸指着自己嘴唇上的一个大火泡,眼里是说不出来的委屈。

等了很久,他没回,再接收到新的消息,口气却已是另一个人:【你好,我是朱一龙的女朋友,他在忙,要我替他回一下,记得上药,别吃上火的东西。】

话不多不少,规规矩矩,白宇攥着手机心如刀绞,最后的希望被那个千万人祝福的公开女友凿成一堆烂泥。

后来,联系就少了,见面成了最难的事。

朱一龙知道他在躲,习惯了给他自我空间,扭着呼之欲出的关心不愿去问。

有种感情他不敢碰,碰了就是万劫不复,恰恰在他纠结难捱时她赫然出现,所以一场天雷勾地火,不是他和他,而是他和她。

一年又一年,当年的巍澜合影与同台越来越少,外界猜测了,他就给出小动作堵住他们的嘴,外界企图伤害他了,他就招兵买马为他在所不惜,一如当年。

朱一龙还是想对他好,就对他好。

结婚时他没来,跟着女友去国外疯去了。

老大满月时来了,带了厚礼与一张婚礼请柬。喝多了递给他时表情语气像极了报复:“怎么样龙哥?我很快追上你。”

直到老二出生,三岁看到老,性格与他惊奇的像。

朱一龙不是个对孩子偏心的人,但他爱对着老二发呆,目光柔成一滩水,取小名:“北北。”

这名字他使劲儿用力藏着掖着不敢让外界知道,因为他怕,因为他心虚。

他会抱着北北一遍遍轻柔的喊他:“北北,北北……爸爸爱你……”

白宇第一个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朱一龙抱着老二去的,见了面就推给他看:“可爱吗?”

白宇佯装嫌弃的啧啧他:“瞧瞧瞧瞧,龙哥你这一副老父亲献宝的样儿。啧。不过我小侄子是可爱。艾玛这一巴掌呼的我……爽!”

朱一龙笑着噱他:“咱俩谁也别说谁,过两天你也一样。”

其实,他就是想让他多看看老二,看这孩子多像你。



时间钟摆毫不留情的摇啊摇,摇到那天晚,他情不可抑的提起:【老二很皮,但心思比老大细,很像你。】

很像你……很像你……

这三个字,看着多轻,却一下砸进了白宇的心,凿烂了他以为逐渐被封闭的门,无法言说的细密情感争先往外翻,生生逼红了一双细纹渐布的眼。

很像我……然后呢?

像我,所以你才经常对我说,你喜欢陪老二闹,喜欢他跟自己贫嘴,还老没事对我说老二嘴皮子溜,不知道像谁。

像我,所以你三番五次想让我当老二的干爹,急切甚至有点低三下四,好像在弥补着什么事。

像我,所以你告诉我他小名叫北北,被我调侃那老大咋不叫南南跟我生了好久的气。头一次看你那么大脾气。

朱一龙,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几个意思?

又是你不想好好过平淡日子了吗?

往后,三年,三年。

他们像从来没认识过,就连逢年过节都没有一句客气的问候。

彭冠英以为:“你俩,掰了?”

此后别人再对朱一龙提起白宇,好先生就变成了一颗炸弹,无声无息,却叫人寒毛直竖。

那年,北北六岁,二人相识相熟后,整整过去了十二年。

朱一龙第几次提名影帝的新闻照旧话题火爆,讨论度持续增高,当年经沉淀多年一举成名的《镇魂》惯例被翻出来供粉丝怀念感叹:

“沈老师一如既往的斯文帅气啊!!”

“沈巍本巍你又出现了!”

“居老师该拿影帝了吧,好戏一堆评委怎么总是瞎眼睛。”

“啊,好久没见到居老师跟北宇哥哥站一块儿了额……”

“123,大家接……镇魂女鬼都懂的啊?”

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



那天,时隔三年,他们终于打破结了蛛网的轨道线,面面相对。

白宇以为自己会紧张成一个二逼傻子,可望见那双眉眼,从心底翻上来的全是细细麻麻的酸与疼。

因为酸,因为疼,他忘了紧张,也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在闪光灯晃着眼睛时,愣愣想起与他最直接的最后一次谈话。

好不容易平息的巨浪,忽如其来,拍在人心口窝说不出的剧痛。

那天他不负众望,载誉而归。

发获奖感言时,大荧幕里的人双目泛红,情绪却依然被控制得很好。每一次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都显得他在委屈,无辜而纯良的蛊惑人心,就是这双眼睛,多少次乱了白宇的心。

“龙哥你别看我,好像我真怎么你了一样。”

“赶紧赶紧,转过去,真受不了!我这么好一个人,非逼得我莫名有种罪恶感……”

“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可一直以来,你没欺负他,他也从没在你这觉得委屈。

彼此间,除了一件。

你先有了女友先结了婚先生了娃,就好像抢走了他的什么东西,欺负了他似的。

可明明从头到脚还是因为你。

他躲了你的心避了你的情推开了你的好,这是你唯一觉得的委屈。

可不还是因为珍惜的宝贝自己选择逃跑了。

想护护不得,想爱爱不到。

可有没有一个瞬间啊,如果那个瞬间我们的选择都不同,我们都扔掉了理智,服从了真心,到头来,这一切会有什么不同?又会是什么结果?

总归不会是最后在万众瞩目下,我望着你满级成就,想说的话不能说,到头来只能在长枪大炮前化为一句干巴巴地:“恭喜。”

瞬间撕裂我的心。

而你对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像从来没变过,即使时间被上了漆,你的笑也依然温柔又好看,端正又亲密,就似一根羽毛刮过我的心,也那么能轻而易举的,就乱了我心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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